Burn 'verse 丨烈焰情诗 第二节
病痛 Sickness
前篇见：燃点
@小红帽Rico 祝阿大生日快乐！！
这章的翻译仍是RO，所以...阿大的贺文是剩下三章私下抄送了，分享第二章给大家！吃好
Summary:
杰森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但他宁愿他没有。
杰森躺在天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光。他想要摘下面具，但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将手抬起来。
在哥谭市观星毫无意义；人造光和雾霾让人们在城区里不可能看到不错的夜空，但今晚，灰蒙蒙的天空中还是依稀可见几处亮光。但这并没有改变这里不是个死亡的好地方的事实，而就这么躺着等死也着实让人感到屈辱，但至少他不是躺在臭水沟里或者看着敌人的枪口。
但转念一想，这时候来把枪也不错，他几乎希望他能快掉死翘——等死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大红？”
不，他错了，现在才是真正难受的时候。
“你受伤了吗？杰？”夜翼蹲在他身旁，靴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嘎吱的声音。一只戴着手套的、冰凉的手摸上了杰森的额头，他还能感受到对方正单纯地、毫无绮念地上下抚摸他的身体，查找伤口。
他试图回忆起要如何说话，在他艰难地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声音后终于成功了：“滚开，让我一个人死去。”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属于他的，甚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迪克无视了他，专心观察着他在杰森颅底发现的小刺伤。“你的头罩怎么了，杰？”他放轻了声音问道，并轻轻地按压着那处伤口。
杰森懒得理他；他只是看着一朵厚重的乌云飞过天空——挡住了那点点星光。
这类象征已经操他妈的是陈词滥调了，杰森想要咒骂着整个宇宙，尤其是迪克。如果他还能记起他的舌头应该如何工作的话，他也许会说出些尖酸刻薄的话来，但可惜的就是他太他妈的累了，已经不想白费力气。有人在尖叫，而他隐约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抽搐，但真的太他妈疼了，所以他闭上眼睛，让外界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杂乱的色彩和形状在他眼前旋转。他想他大概在他的公寓里，但是他不能确定。杰森突然觉得胃部一沉，然后他就猛地吐了出来，几乎整个身子都因此而颤抖着。
当他终于结束后，眼前的世界变得更加清晰；他察觉到有一双强健的双手正扶着他，而他本人就跪在地上，严重的疼痛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不适。
“好吧，就剩最后几步。”
熟悉的声音。他花了一会儿，但关于夜翼出现的记忆还是隐约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棒极了。
卫生间就在他前面，缓慢地旋转扭曲着。杰森试图移动自己的双腿，毕竟在这种时候，厕所听起来是个绝妙的主意。
又经过了一段艰难的努力，迪克成功地把他拖进了那个狭小的卫生间内。在他的头已经靠近了水池边上时，迪克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好让他们面对面地，然后他真诚地看着他，说：“没事的，杰，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解毒剂，但是你身体还需要花上几个小时来净化毒素。”
在这种时刻，净化听上去就是十分不详的词语。杰森的胃部还在抽搐，但他还是瞪了迪克一眼。夜翼的制服上残留着一丝呕吐物，而虽然他本人看上去不甚在意，杰森却很在意——这简直不仅仅是耻辱的问题，而且他真的很想一个人静静。
“滚。”
迪克又摆出了那副讨人厌的格雷森表情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把你留在那儿，等着蝙蝠侠找到你，发现你溺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杰森使尽全力地瞪了他一眼，可迪克只不以为意地笑笑。在这时，杰森眼前的世界又变得空白，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接着把他这几天来摄入的食物都给吐了出来。
他的耳鸣刚一停止就听见他兄长的欢快的声音。“哇，我不得不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吐法——即使是在上周我们中了同样的毒的时候。”迪克顿了一下，因为杰森又开始吐了，“我觉得它大概已经达到了最终速度！”考虑到当下的情况，他不知道这个白痴怎么能这么，这么……欢脱；这里的噪音和气味都让杰森感到烦闷，而他的身体又这么不争气！他很确定他没干过什么坏到足以让他遭受到这种报应的事情，但显然宇宙不这么觉得。他的胃部依旧感到不适，而他觉得待会儿甚至可能更糟。他可能会开始呜咽，但他永远不会承认。
迪克看上去终于知道问题的所在了：“你需要上厕所吗？”
如果他还拿着他的枪的话他一定会自杀——事实上他只会杀了迪克。
问题解决了。虽然，他不得不让他的兄长——这个现在开始喋喋不休地讨论最好厕纸的人——帮他脱下裤子并扶着他到坐便器上。
“没事的，杰。”迪克又挂上了那种慈爱的、真诚的表情，可这只让杰森想要一拳揍上去，但他真的没力气这么做。
这就是一场噩梦。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别的地方。
杰森是被冷醒的，生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寒冷。在一阵愤怒后，他发现他的身体浑身酸痛，就好像被扔进了滚筒式干洗机。
太他妈难受了，他为什么要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缕缕午后的温暖光线透过他的百叶窗射进房间。所以，好消息是他在他的公寓里，而不是什么废旧的仓库或者该死的毒窝。坏消息是，他感觉自己就像和鳄鱼人打了一架——也许还被他吃进肚里。不然怎么解释他浑身上下操蛋的疼痛。
现在他更清醒了一些，他的后背可以感受到别人的体温，这让他立马警醒起来，他非常、非常谨慎地翻过身。他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裹着他毯子的半裸夜翼显然不在此列。迪克看上去还在熟睡，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头发散乱着，最重要的是，他占据了所有床品。杰森很生气，但丝毫聚积不起力量，干不出什么有意义的报复来，他只是费力地缓慢地抬起手，在他兄长的眉间弹了一下。反应瞬间就有了；迪克马上掀开毯子跳了起来。而就在他的兄长还不甚清晰地寻找威胁的时候，杰森将毯子拽了回来。
说实话，杰森知道他不想回忆前一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前一晚的记忆会像一吨狗屎那样把他压趴下。他打了个寒颤，然后用被子捂住头。
迪克躺回床上的时候床摇晃了几下，他拉过一部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杰？”那个混蛋听起来实在是令人抓狂地欢快，“胃感觉好点了吗？你需要再喝点水，免得你待会儿脱水。”
哦好极了，现在他都记起来了。
杰森呻吟了一声，希望自己死了算了。
“别害羞，杰。”迪克却还不准备放过他，于是杰森把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瞪着他。当他的兄长因为他恶狠狠的表情退缩了的时候他不禁感到一阵满意，但那只持续了一瞬间。
“老天爷！你看起来简直糟透了！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迪克就蹿下床跑向厨房。虽然杰森还沉浸在自我厌恶的情绪中，但这并不能阻止杰森赞美迪克翘臀的冲动——它们被紧紧地包裹在超人内裤里。说真的，怎么会有成年人乐意穿超人内裤——还他妈的穿得那么性感而不是蠢兮兮的？
杰森狠狠地闭上眼，然后在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地希望自己死掉。
可死亡并没有降临——而二十四小时内的第二次——他得到了夜翼。对方正在和他闲聊，这一事实再加上严重的头痛，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更宁愿享受来生；除了这个什么都行。“迪克，”他仿佛再也无法承受般地终于开口了，“拜托，如果你对我还留有些慈悲之心的话，滚远点。”
迪克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生气的迹象。“这没什么可尴尬的，杰。”他一边说一边握住杰森压在被子上的手腕。“布鲁斯和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差不多是同时。”，他笑道，“那次才叫尴尬呢！”
“求你停下。”
“你觉得你这样很糟糕吗？”迪克揉了揉鼻子，“那次帮我的可是达米安！”好吧，那听上去正是杰森想听的故事，他极其缓慢地扬起眉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他的脑子在下一秒就要爆炸。
“布鲁斯注射了解毒剂就上楼了。”迪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
“肯定又是那种‘我什么事也没有’的蹒跚脚步，对吧？”杰森笑道，而这话题真的让他觉得好受一些了。
迪克哼笑道：“差不多吧。我可不觉得他会乐意看达米安看到他失控的样子。”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杰森也不知道是因为布鲁斯还是因为他和那个熊孩子间奇怪的似亲子般的关系。
“那么这代表那个恶魔小子没有中招？他在留守？”他问。
“不，他就和我们一起，我觉得他可能对大部分毒免疫。”迪克突然又沉思了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大部分时候他都没事。”他补充道，眼中透露出悲伤的情绪来。显然他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但杰森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哼了一声，道：“是啊，因为就算是微生物也得绕开他走。”
“别这么刻薄！”迪克的声音很大，但他却是在微笑。
“说真的，你有朝他身上洒过圣水吗？他有没有冒烟啊？”
一只手懒洋洋地打到杰森脸上，让他不得不克制舔一口的冲动。该死的，他真的该找人干一炮了。“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安慰的话，我喜欢他多过神奇崽子提宝。”他说道。这下迪克可不单单是口头上的责备了，他伸出一只手指按住杰森的喉结，这几乎让杰森又想要呕吐。
“提姆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注意点。”迪克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的意思，但他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很严肃。杰森不想再感到难受了，所以他换了个更轻松些的话题。
“那么在你吐的时候神奇小子会把你的头发从你脸上扒开？”
迪克看了他一眼，道：“没错，他还会擦我的额头，甚至会对我说些安慰话。”杰森偷笑一声。
“你想知道他对待病人的态度吗？”迪克瞪大眼睛，这一刻仿佛化身为了一个录音机。“别像个懦夫一样格雷森！你这也太难堪了！”他拍了下手，然后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惊恐的蠢样，“为什么你的呕吐物是绿色的？ Crocky Crunch？你还吃了其他东西么？你会得败血症的你这个荒唐的家伙！”
杰森憋笑憋得肚子都开始疼了。“也就只有你能让一个十岁小孩伺候了，迪基！”杰森深吸一口气，但那并没有什么帮助。“嘿！”迪克抗议地叫道，但他的声音中也满含笑意。显然他不介意那句话中羞辱的暗示。典型的迪克作风。
然后他们陷入了沉默中。杰森盯着他卧室的天花板一角剥落的油漆，突然想到这是这个月来夜翼第二次躺在他床上。
他突然觉得尴尬。杰森转过头发现迪克正看着他，并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他自己的脉搏突然加快，一想到他们正处在某些事情的冲突点上，不管是暴力还是交谈还是其他的那些，不舒服的感觉便又加剧了。杰森不禁生出一种欲望。他幻想起把迪克压在床上，掠夺他的唇齿与肉体，让他感到窒息。他又想到了布鲁斯，想到了“家”，以及所有那些他永远不可能从他们身上获取的爱与信任。
“滚出去。”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但依旧可以从中听出冰冷的拒绝来。
迪克的表情几乎没有变，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感。他优雅地跳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制服。外面的天色几乎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差不多到了好蝙蝠和鸟儿们的活动时间。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夜翼已经准备完毕，他的眼睛被藏在面具的白色镜片后面。“照顾好自己，杰。”他声音不大，却语气强硬，“我会把恶魔之吻的解药配方发给你。”
杰森不禁想要嘲讽这种毒药的名字和达米安，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他的兄长推开窗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坨屎，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一窝蜜蜂筑巢一样翁翁直响，但他仅存的想法只是他又让一次机会从他手中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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