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授權翻譯-Jaydick】And If I Recover 痊癒之時 Ch6

Chapter 6



「容許我特別歡迎我們的貴賓，Bruce Wayne！」螢幕中戴面具的男人說。

Jim看到Dick被平穩地懸掛在天花，畏縮地微微一顫。知道自己所愛的人將要旁觀一定極為難受──有些人或許因親友的存在感到安慰，但他不認為Dick屬於此列。傷害Bruce也傷害他，讓Bruce見證他在那些變態手中屈辱折磨，將會粉碎他。

        Bruce面無表情地看那蒙面男人嘲諷的姿態。大部分人會認為他冷漠，但Jim看來他像是直面最糟糕的夢魘。如果Bruce能再鎮定點，他會表現得更貼近他的公眾形象、而不是沈穩集中地注視直播。

第一個叫價出現──它在螢幕上閃爍：一點點傷害他，200

他們總是由低廉的叫價開始──令事情能夠廷長且吊人胃口。下一行字出現在螢幕：讓我看到瘀傷 300

然後：腿還有屁股拜託 500

面具男人推了Dick一把，令他原地瘋狂地打轉。他沒嘗試穩住身體，只是順勢而動──那孩子看上很平靜，太過平靜，像準備好面對來臨的一切──和Jim一樣、清楚知道事情將怎樣進展。他一定很害怕，可是他隱藏得很好。

有人從鏡頭後方搋出東西，Jim花了點時間認清它──一支警棍。大概是Dick的。一個勾起出價者幻想的確證，一陣通知不停湧入。有些建議顯得十分恐怖。

Bruce伸手關掉音頻的雙向，使The Shroud不能聽到他們。他也把臉轉了個角度，令他看似仍在觀看，但觀察他的人不能讀他的唇。

「Jim？」他問，眼神尖銳而嚴厲。「你看過其他拍賣直播。」這話比起問題更是陳述。Bruce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聲音沒有明顯起伏。「參與拍賣的都是同一班人嗎？你知道接下會出現甚麼？」

Jim並不想回答，但如果──上天保佑──他的孩子成為拍賣品，他也想知道。「當中有數位固定顧客，有的有各別嗜好、有的單純享受別人受苦。」

「哪種嗜好？」

「虐打、割傷，他們喜歡看到血。或是鞭打──制造大場面。」Jim暫停，焦急地揉搓著小鬚子。「還有，有類人滿足於受害者的恥辱和恐懼。你會看到整件事走向驚慌、窒息、如此類推。」

「傷勢會遺留多久？骨折？截肢？」

「都有。還有永久傷殘。」想到將要見證的事，Jim手心冒汗。

「性方面？」

「甚麼？」這問題令他不設防，儘管這不該的。

「性侵是不是作案手法＊之一？」Bruce冷酷地問，但他完全平靜，眼還是緊盯螢幕。
＊MO，mode of operation作案手法

「有時候。多數的折磨涉及性原素，生殖器的傷殘、性侮辱、以及當場侵犯。強暴引起人們的恐懼，威脅本身便足以長期影響心理。」

「我知道了。」

「你可以繼續嗎，Bruce？」

Bruce只是凝視他，眼中所表露寒了Jim的脊柱。「你可以嗎？」

「但願我不用目睹這一切，可我們會竭盡所能去救他。」

「謝謝。」Bruce說。聲線中仍沒起伏，但Jim從他臉上流露的焦慮讀到恐懼與決心。Bruce向前傾，再次把聲音打開。

螢幕上，戴面具的男人把棍打在Dick大腿後側。他抽搐著，卻沒掙扎或是大叫。他看起來在盡力放鬆，但整個骨架在擊打下劇烈顫抖。

Jim用眼角斜視Bruce，不肯定怎樣發問才能精準地表達。「你比我更了解Dick，」他尷尬地開始，「而他知道我們在看。他有沒有給你任何信號？任何⋯⋯讓你得知位置的訊息，或是綁匪的身份？」

「還沒有。」

「有沒有看上奇怪的地方？」

Bruce轉頭看他，臉上更是冷漠木然。「他會等事情真正開始，這樣可以用哭喊吼叫掩蓋訊息。」

Jim皺眉。殘忍而實用，當然了。



時間慢得不可思議，每分鐘像是整小時似的，但偶爾Jim會驚訝時間就這樣流逝。

那面具男人拿起幼窄的手杖打在破損的皮膚上。血從Dick的背後滑落，染黑了他愚蠢短褲的快樂藍色。他撫摸得更多，手在Dick的臀部游走，指尖固定在喉嚨上。他的觸碰頗具挑釁，卻不完全包含性暗示，更像是控制權的展示。顯然不是Dick的體格令他有感覺。

「現在差不多，」Bruce評論，目不轉睛地凝視，Dick瞥了眼鏡頭後的甚麼、然後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再次放鬆。

此時男人把甚麼從罐子倒進手裏、塗到Dick背上的傷口上，那男孩終於大喊出來、在束縛中猛烈扭動──那股渴求逃離痛楚的本能壓倒他保持冷靜的嘗試。然而，Bruce了解他的家人，他或許震驚，或不，無論如何，Bruce一如既往。

在猝然的亂動與憤怒痛苦的叫喊中──Dick唇語字詞。Jim剛開始跟不上他們，Bruce會把Dick的話飛快寫下。老實說、他疑惑Bruce如何分辨字詞──直到他認出其中一字──法文。他不僅使用英語，為了避免被察覺，他用了兩人亦懂得的多樣語言。

Jim也發現Bruce匆匆記下的是某種不能辨認的代碼，不是簡單書寫或需要額外時間分析字句，而是把所知的信息全部隱藏起來──甚至連同這房間內的人。毫不驚訝Bruce不信任FBI或是任何執法部門，但Jim自己──僅以他性格而言，猜疑原因不僅如此。假設這裏有漏洞，或者更糟，犯罪網絡中直接相關的人員──極有可能來自高層。除非他們了解得一清兩楚，每個人亦有嫌疑。

螢幕上，面具男人後退，留下Dick一人喘息、沈著臉盯視。

「現在，」男人說，他的聲音滿是激動，「我們可以稍微大膽些嗎？」

訊息聲意味著更多提議出現，而叫價到了發狂似的地步。人們投入這場折磨，他們愛它。Jim只是希望它意味著事情的進展會慢下來，足夠在永久傷害做成前找回這孩子。

Bruce往他斜近，壓低聲音說話，再一次不讓任何人讀到他的唇。「他說他在船上，在水中，或許在移動。十五個人以下。有其他人質。領頭是前警察──Bludhaven的，編號1587。」

Jim點頭，從桌邊退後。他心中有幾個完全相信的好警察；他可以把資料傳給他們。在撥打Montoya號碼的同時，他注意到Bruce在發信訊──以他剛剛使用的奇怪暗號。看來Jim的夥伴不會是唯一針對線索行動的人。這個想法讓希望從他心底短暫躍升。